而众人所在之处,正是庭州兵马毫无防备的后方!
灰衣修士便笑起来,喝道:
“动手!”
霎时解了法器,一同现身而出!
光彩交辉,却立刻有一道赤光冲天而起,引动滚滚的真火,化为赤雀,疾驰而来,挡在三人面前,化为一女子。
此女一身红裙,手提灵剑,身后悬着两道明灯,一道金中带红,另一道白中生焰,一同降下真火来,好生威风!
西岸的风雨飘渺,血水在雨水的冲刷之中染了衣摆,李明宫一身红裙,神色凝重。
李明宫如今算得上李氏的顶梁柱了,在后方镇守支援,偏偏撞上这三人,心中大凉,面色冰冷,咬牙道:
“三位…是长怀修士”
两人并未开口,李睨潭则暗叹一口气,识相地立刻上前,答道:
“在下李睨潭,率通漠驻军前来而已。”
可灰衣修士面上的笑容还未散去,耳边传来的声响竟然没有半点惊诧,而是冰冷的咒语之声:
“【大道变金暗阵】,启!”
却见一少年立在天际之间,手中掐诀,敕令玄妙,即刻有十六道阵旗从天而降,定在山林各处,一时间大地浮金,诸雷齐下!
“轰隆!”
灰衣修士却没有半点惧色,只抬眉扫了一眼,淡淡地道:
“起!”
霎时间灰黄之光纷纷而下,消弭雷光,如同阴云汇聚,凝为一体,将所有雷霆一一化解,使之消散如烟。
李遂宁修行『神布序』,『司天』一道与雷霆亲近,这仙基更有驱策雷霆之能,奈何这长怀修士一身土德,着实难办。
而这修士更是经验颇丰,无论优势还是劣势,绝不愿意待在他的阵法之中,两指一并,指尖上浮现一道灵剑般的法光,随着他的舞动悍然而出,斩在天空中的光彩上!
“轰隆!”
剧烈的雷暴金煞之声顿时响起,这长怀山的修士立刻皱眉:
“咦……”
他惊异之色,一旁的黄衣修士则赞叹不已,答道:
“不曾想…此乱战之地,也有这样的阵道天才!真是天眷!”
一时间真元交织,种种法光一一而落,五人当即斗在一块!
这两个长怀修士,一个筑基中期,一个筑基后期,可到底是金丹道统的修士,哪怕李明宫修为早已圆满,也立刻落入下风,险象环生。
可更叫她焦虑的…却是天边的局势。
远方丁威锃驾着的赤光在朦胧的大雨中忽闪忽闪,天顶上飞行的修士惧他三分,手持法剑,警惕着不敢下落,在滚滚的雷声之中环绕结阵。
丁威锃本是草莽出身的天才,在筑基巅峰积蓄多年,李氏在庭州上发迹,他得益极多,比李明宫还厉害得多,一身法光璀璨如琉璃,手持双棍,打得无人敢应!
庭州之上的筑基不少,可持玄一事将两个公子调走,各自又都带着二三亲信,顿时将庭州的中坚力量抽去,显得窘迫了。
她心中忧虑,李遂宁却神色冷硬,手引阵旗,捉拿雷霆,出手干脆利落,招招往死处打,极具特色!
他明明刚刚突破筑基不久,按理来说这个年纪的筑基修士精力全在修行上,根本没有修行多少术法,他却信手拈来,招式老道,竟然硬生生将修为更高的李睨潭拖住了!
相较于李明宫的忧虑,李遂宁则安宁得多,手中道道雷云落下,在这滚滚的暴雨之中显得更加凌厉,令人侧目。
在李遂宁看来,场上的局势虽然步步溃退…却已经好得多了!
前世可没有丁威锃这道定海神珍,也少了他未卜先知,从中辅助,西岸的兵马一直打到湖上,可不是今日这般有序退出一步步的模样。
即便如此,他心中照旧暗叹:
‘恐怕还是守不住…’
‘李睨潭…不知为何竟然跑到此处来了…按理来说,他应该在正面进攻的军阵之中才是…果然有些细微之处的变化。’
可正在此时,李明宫终于按捺不住,一抖袖子,袖中骤然跳出一道光芒来:
此物赫然是一道屏风,屏上玄风流淌,青松摇曳,撒下一片暗青之色,将左右的法光飞剑一一打落!
‘【重渊大风】’
这两人面色先是一变,目光又落到那一扇光彩熠熠的屏风上,一时间齐齐看呆了。
‘这是…’
两人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,哪里看不出屏风上画的是什么那可是重明六脉!
‘啊’
这灰衣修士一时呆了,心中难堪至极:
‘我是长怀道统…还是你是长怀道统这是什么意思’
眼看那屏风上自家真君的身影若隐若现,他的面色青白,也不知是愤怒还是难堪,考虑再三,只能拔剑道:
“竟敢如此羞辱我长怀礼器!”
这倒是把李明宫听迷糊了,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,只默不作声,将【重明洞玄屏】的幻彩祭炼得更加明媚,轰然照下!
“轰隆!”
这长怀修士到底厉害,手中灰色葫芦一举,倒将【重明洞玄屏】推翻了,滚滚的灰风汹涌而来,李明宫吃力挡住,却颇为急切地转过头来。
远方的山峰轰然倒塌,阵法破碎的幻彩直照天际,仿佛开启了什么重要的机关,一座座山峰的幻彩轮流破灭,一一坠下!
“噗!”
李遂宁的吐血之声赫然将她惊醒,这晚辈急声道:
“该走了!”
“走”
眼前的灰衣修士却颇有恼怒,目光流转,喝道:
“还想走!”
那葫芦席卷而来,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往那屏风上镇去——这修士赫然起了贪图之心,欲将此物带回长怀!
“锵!”
响起的却是清脆利落的金铁相击之声!
这长怀修士抬起头来,便见一白衣少年持剑而立,身材修长,姿容出众,剑光飘摇不定,忽明忽暗,带着浓浓的危机感。
他身后还背着一剑,绑得严严实实,看不清形态,只轻声道:
“这三人交给我。”